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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认同：一个国家的国民因自己国家所特有的、独一无二的、令人钦佩的事物而普遍产生的自豪感。国家认同是国家力量产生的源泉，涉及许多不同的领域，包括语言、军事成就、文化和历史。各国在这些领域存在较大差异。

一、芬兰危机概要

危机：二战中遭受冬季战争（年11月—年3月）失败后割让卡累利阿；与希特勒的德国结盟反抗苏联（作者称作“继续战争”年6月—年12月）夺回卡累利阿，二战后期苏联反攻重新占领卡累利阿（年6月）；芬兰成为二战战败国。

国家认同产生的国家力量：即使毫无胜算，芬兰人不惜牺牲自己也要守护国家认同的一系列观念，也要维持自己的国家。

国家变化：作为战败国却始终保持国家独立，成为二战中唯一一个没有被占领的欧洲大陆国家；二战后调整对苏政策，经济迅速崛起，成为苏联与西欧国家沟通的桥梁。

二、危机渊源民族属性与地缘属性的矛盾

1.民族性：芬兰人是斯堪德纳维亚民族的一部分，他们许多拥有金发碧眼，跟瑞典人和挪威人很像。基因表明，芬兰人有85%的斯堪德纳维亚血统，而仅有25%的东部血统。

2.地理位置：芬兰人对于自己国家地理位置的描述反复强调两大主题：“我们是小国”以及“我们的位置永远不会改变”。芬兰与俄罗斯之间的陆地边界比其他任何一个欧洲国家与俄罗斯的陆地边界都要长，芬兰实际上处于苏联领土的延伸带上。

地理特征是形成民族文化特征的重要因素，芬兰人在语言、文化上又不同于其他斯堪德纳维亚人，对于此，芬兰人颇引以为豪。历史铸就的民族性格

芬兰在沙俄统治下有长达一个世纪之久的独立自治历史，彼时芬兰就拥有自己的政府、货币和议会，而且沙俄没有强迫芬兰人使用俄语。

但是，年，尼古拉斯二世成为新沙皇，他把可恶的尼古拉?博布里科（在年被一名芬兰人刺杀）任命为芬兰大公国总督，俄国开始对芬兰进行压迫性统治。于是，年末，俄国十月革命后，芬兰宣布独立。

三、危机爆发导火索斯大林时代，苏联开始在其与芬兰国界线以东的一些荒无人烟的区域建设机场和铁路。这些铁路中有一条直达芬兰，终点是没有设置边界的森林中央。

年，芬兰人志愿承担巩固曼纳林防线的力量，把芬兰东南部与最近的苏联第二大城市列宁格勒分隔开来。同时在二战前，芬兰尽量在苏联和德国之间保持中立。只是苏联根本不信任这个资本主义邻居，历史上英法德都曾经以芬兰为基地，攻击距离苏芬边境线只有30英里的列宁格勒。

二战初期，苏德苟合，德国承认芬兰属于苏联的势力范围。年10月，苏联对芬兰提出两项要求。一是苏芬两国在卡累利阿地峡的边界必须要撤到离列宁格勒更远的地方。二是允许苏联在芬兰南部海岸靠近首都赫尔辛基的地方建立海军基地，并要求芬兰割让位于芬兰湾的一些小岛。

芬兰人担心引狼入室，终遭灭国之灾，于是同仇敌忾拒绝妥协。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是对的，只是他们低估了斯大林的决心，却高估了西欧国家的友情支援。

第一阶段

年11月30日，冬季战争爆发。面对苏联在人数和装备上的压倒性优势，芬兰人并未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作者的芬兰朋友说：“我们的目标实际上是要尽可能延缓苏联的胜利，让他们尽可能地付出更大的代价。”当苏联军队挺进冰封万里的芬兰湾时，此处防守的仅有少数几队芬兰士兵，他们的目标就是牺牲前尽可能多得消灭敌人。

他们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苏联平均每消灭1名芬兰士兵需要牺牲8名苏联士兵，而芬兰的反坦克战队的伤亡率是70%。

另外，就像今日的以色列军队，芬兰军队尽管数量少，但能力显著。比起盲目服从指挥的军队，这支军队灵活性强，士兵积极能动性得到充分发挥。

年1月，巨大的消耗迫使苏联反思，决定不再浪费精力把芬兰拦腰斩断，而是转过头来集中火力攻击卡累利阿地峡，那里开阔的地势和春天的到来对苏联越来越有优势。

经过持续2个月的前线战斗，芬兰军队精疲力尽，却始终未等到西欧国家的任何实质性援助。

2月初，苏联突破曼纳林防线，芬兰军队不得不撤退到较弱的第二防线。曼纳林将军用铁一般的意志，力排众议——撤到更远的地方以获得更佳的防守位置。因为他深知，和谈不可避免，此时对芬兰来说，最重要的是尽可能多地守住自己的领土。

果然，斯大林没有再命令苏联军队继续推进并占领芬兰，他意识到芬兰人的激烈抗争对苏军继续推进来说只是一个缓慢、痛苦且代价巨大的过程。并且，此时的苏联需要重整军队，迎接德国的袭击。

当然，停战的代价是卡累利阿割让给苏联，还有苏芬边界沿线以北的其他领土，赫尔辛基附近的汉科港要作为苏联的海军基地。这些停战条件比在年10月被芬兰人拒绝的那些条件要苛刻得多。

然而，俄罗斯在20世纪90年代公开的档案显示，芬兰人当时的怀疑没有错：倘若苏联在年10月如愿以偿，一定会充分利用其得到的领土优势，打开芬兰防线的缺口，从而达到占领整个芬兰的目的。

需要提及的是：占芬兰人口10%的卡累利阿人，没有留在被苏联占领的家中，而是背井离乡撤退到余下的芬兰领土上。他们不得不挤在同胞的房子里，直到年，才有了自己的房子。

在欧洲，很多国家内部都存在大量无家可归的人口，与其他国家不同的是，芬兰没有把这些人安置在难民营中。19年后，芬兰人依旧记得为了给卡累利阿人提供安身之处和其他支援而承受的巨大压力。

第二阶段

年希特勒决定进攻苏联，虽然芬兰人不赞同纳粹，但深知保持中立只会被苏德瓜分或一方吞并。考虑到苏联在冬季战争中的表现不仅让芬兰，就连德英美的观察者都深信德国能赢，芬兰选择与德国结成“暂时的同盟”。

年6月，苏芬再次开战，称为继续战争。这一次，芬兰调动了1/6的人口投入这场战争，是二战期间参战人口比例最高的国家。

苏联因为忙于应对德军，芬兰很快夺回卡累利阿。芬兰的作战目标很有限，也不认为自己是德国的盟友，只是“共同作战者”，还拒绝与德合作进攻列宁格勒——列宁格勒在漫长的德军围攻中存活了下来。年12月，芬兰军队停止向东推进，此后三年间，苏联与芬兰间的战争没有新的进展——芬兰无意，苏联无力。年6月，苏联开始反攻卡累利阿，迅速冲破了曼纳林防线。但苏联很快撤兵，一是想同英美抢占柏林，二是再次遇到了冬季战争的困境——芬兰人不求胜利，只求让苏联的胜利缓慢且成本巨大。斯大林最终决定没必要占领除卡累利阿之外的芬兰领土。结语

芬兰危机的第三阶段是年—年，作为战败国要对苏联进行战争赔款，其国际贸易政策也受制于苏联。但芬兰已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弱小国家，且生而面对“大猩猩”，注定不能对西方盟友的援手有任何期待。他们主动调整了对苏政策，克服了最后一段危机。

作者认为，比起年的波兰和年的南斯拉夫来说芬兰是幸运的，这两个国家拒绝德国的要求为独立而战，但因为战败受尽寄人篱下之辱。

不可否认的是，前两段危机中，芬兰人强烈的国家认同激发了坚不可摧的国家力量，让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对其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这也是芬兰人能够最终熬过危机的重要因素。

那么，芬兰人认同的是什么？又是什么让他们如此认同自己呢？

下次再来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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