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鱼在行走,兔子开始吃肉

聚落,是因人存在的。有些聚落逐渐变大,从一两户,变成村庄,再变成城市;有些聚落会骤然缩小,从一座城市,一下子变成荒芜。聚集需要一个过程,但消散也许只需要一个理由。我不知道自己的村庄是从什么时候变成如此规模的,听岁数大的长者们说,当年的村庄甚至都不在现在这个位置,而是沿着村子不远处的河流夹岸而居。后来是因为洪水以及泥石流,房子变成了废墟,村人们便搬到这个山坳里,不再与那条脾气怪的河流做邻居。我想搬到这里的原因有两个:其一是两面的山作屏障给人一种安全感,其二是再有灾难的时候人们可以及时地跑上山。自然的脾性被我们摸透了许多,但有时候我们却总想捋捋自然的胡须。就像那场我没有见过的灾难。单只是大水,是无法将人们驱逐出自己的家的,只有大水里夹杂着厚重的泥沙,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才真正让人失去家园,并因此而产生恐惧。而究其根源,还是我们人类自己对树木的砍伐过多,对水土保持的不够。

我还记得在我小的时候,山上虽然常绿,却难得见到高枝大树,那时候山里最多的是草,草的忘性大,繁殖也快,它们总记不住我们经年对它们的伤害,每到春天便将绿铺满。那时候,每年总有那么一段时间,天地间灰扑扑,有时候大风几天不歇,吹得我家的窗纸哗哗作响,半夜都睡不好觉。后来,我们开始种树,打柴的时候也不再掘根,更不允许牛羊进山。山上的植被才逐年变得厚实起来,绿也开始有了层次,不再只是贴着地皮,仿佛用染料涂成的沙。

聚落的消散比发展要简单,破坏比建设要简单,做坏人比做好人要简单,但我们依然要选择更难的那一面。向善向好,不是简单说几句口号的事儿,不仅仅是这个社会规则约束才使得我们去做的事儿,那是我们的内心经过几千年的文化熏陶以及从小到大接受的各类教育最终导致我们选择做个人。做人就得做人事,人想变成禽兽很简单,但是从禽兽变成人,我们用了几千万年。世界有它本身的规律,人再跳脱,也依然要敬畏自然。时间让我们铺满了整片大地,不是让我们来铲除异己的。这世界需要多样性,请按照自然的规律走。不然,当鲨鱼开始行走,兔子开始吃肉的那一刻,我们连哭,都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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